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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伊莎贝尔·阿连德的《财富之女》

2000-03-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在过去大约十年里,我们看到一些优秀的作家,以描写个人的切身体验开始了他们的写作事业,而后将他们的小说逐渐扩展到一个更广阔和更具历史性的尺度。澳大利亚的Tim Winton和Peter Carey以及爱尔兰的Roddy Doyle即是这种模式的成功范例。但有时这条路并不好走。这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多有希望的青年作家最后变成了自以为是的废话篓子。

智利著名流亡女作家阿连德(Isabel Allende)的《灵屋》(The House of the Spirits)是一部雄心无限的小说,它美不胜收,将异乎寻常的情节与令人难忘的人物形象,激情与爱,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妙散文风格绝妙地结合在一起。它表现了一个特定的重要历史时期(智利独裁者的血腥夺权),但又超越了历史。作者绝望地哀悼人性之恶,并严厉警诫人们:正是由于这种邪恶,面对如此之多的胡作非为,我们必须尽己绵力将人性之善发挥到极至。并非由于善行终将取胜,并非由于世界终将“改善”,但要成全人性我们只能一试。

必须承认,要取得《灵屋》这样的成就并不容易,但阿连德的新作《财富之女》(Daughter of Fortune)写得似乎不太上心。这是一部好心而平庸的历史小说。它描写了淘金时代一个在圣地亚哥长大的任性少女为了追随其情人而偷渡到旧金山的冒险历程。

为什么我,作为一个读者,无法欣赏阿连德杜撰的这个完全无害的东西呢?我想这是因为它与杰出的《灵屋》相比在情节、人物和文体方面成为了一个拙劣的反例。似乎并不是阿连德写不好,她只是不想费力。

故事的情节是:艾莉莎是圣地亚哥的一个弃儿,被索默斯家收养。她有一个老处女姐姐罗斯和一个顽固的单身汉哥哥杰里米,他们都是英国移民。艾莉莎所受的教育内容是闺中技艺,她背缚木杆练习钢琴。我们被告知(足有五次之多)她头顶书本以使身姿婀娜。十六岁时她情窦初开并苦于一种“与动物流行病类似的身体反应”,也就是说她感觉不好。她的老古董女监护人求助于一个百岁巫婆,但任何尘世的符咒皆无法抵挡初恋的力量。

艾莉莎的爱人不久就告别她渡海去淘金。怀孕的艾莉莎追随而去并在途中结识了中国医生TaoChi-en。此人追求万物的和谐。她于是在船边上方便地流了产。作者在此展示了一幅十九世纪的广州画卷:在那里“甚至惩罚和处决都成为庆祝的缘由,人群熙攘,欢呼雀跃,而刽子手身着染血的围裙,手持各种利刃,一刀斩断头颅。”接着我们到达了旧金山,在那里各色人物渐次登场:“逃离了战争、瘟疫和暴政的欧洲人;野心勃勃,脾气暴躁的美国人;寻求自由的黑人;身着鹿皮的好似印地安人的俄勒冈人和俄国人;墨西哥人、智利人和秘鲁人;亡命的澳大利亚凶徒和饥饿的,冒着扰乱帝国秩序的死罪而背井离乡的中国农民。”

美国!加州!怎样的概念啊?“这个国家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每个人都相信他们孩子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比他们自己好。”在这里街头妓女可以在她们所在的社区建立起“互助系统”;在这里艾莉莎在数年女扮男装之后得意地发现她未束的胸部仍然有着足资炫耀的“鹰嘴豆般的乳头”。这与其说是一部小说不如说一场化装游行。历史人物来来去去,北加州景色迷人——如果阿连德不为她的这种作品担忧的话,我又操什么心呢?归根结底,这是个自由国家,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一切。

(曙明译自《国际先驱论坛报》,1999.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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